我们袋鼠会打人

【尊礼】复活

1.    何方

 

听说最近k城里不怎么太平。

 

宗像礼司踏进那条没有灯光的小巷时,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傍晚下过雨,夜里却又放晴了,此时云开雾散,月亮还没有落下。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湿漉漉的,浮着一层斑驳的月光。他走得很慢,脚步很轻,挨着墙根,将影子藏进屋檐的阴影里。在夜里十点,不见人影的巷子中,他几乎像一个无声的游魂。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听见那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流声。

 

像是受伤的猛兽,蜷在某个角落里,发出的压抑而痛苦的喘息。

 

又像是——

 

宗像礼司停下脚步。可他已经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又像是等待已久的猎食者终于感知到猎物时,因为过于兴奋而躁动起来的呼吸。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摆出戒备姿态。可这单薄的防备在来势汹汹的偷袭者面前就像巨浪下的小竹筏一样脆弱。他被一股巨力掀得向后退倒,直到后背重重撞上墙壁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那是什么?棕熊吗?”他想。

 

不容他站稳,一团沉重的黑影已经将他紧紧压在墙上,下一瞬,宗像礼司感到脖颈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看来是人。

 

他伸手想要推开这像座山一样重的人,可对方按住他双肩的手在他的挣扎下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他钉死在这面墙上。他的血液正从脖子里缓缓地流出去,又被另一个人的唇舌卷走。有冰凉的呼吸缠绕在他颈间,像一把冰刃来来回回地锯着他的皮肤。

 

他似乎真的就要被钉死在这面墙上。

 

宗像礼司的手顺着黑影的背向上摸索,摸过这人潮湿的衣料、冰凉的后颈,摸到一蓬乱糟糟的短发。他攥起拳头,正打算对着太阳穴的位置挥上一拳,却感觉身上骤然一轻。

 

那黑影突然脱力一般,紧贴着他,缓缓滑落。

 

宗像礼司一把捞住他,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头朝后仰着,脸恰好被月光照亮。

 

他看起来既不狰狞也不可怕,相反,他面容沉静、呼吸绵长,若不是唇角带血,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陷入沉睡的青年。

 

宗像礼司捂上脖颈处的伤口,自嘲一笑。

 

 

出于一个医生的道德素养,宗像礼司还是决定把这名来历不明、牙齿尖利、力大无穷又突然昏迷的年轻人带回家。

 

给他做了一遍简单的检查之后,宗像礼司开始头疼。这人的身体情况看起来实在过于正常——就凭他先前把人摁在墙上的可怕蛮力,也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然而他身上更没有任何受过外伤的痕迹,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只有一点:他没有心跳。

 

宗像礼司盯着沙发上仰躺着的人。红发青年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仍是双眼紧闭,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睡得很沉很沉的模样。宗像礼司粗暴的搬运手法并没能将他惊醒。但他看上去那么生机勃勃,让人觉得他也许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打着哈欠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边揉着头发一边问:“我睡了很久吗?几点了?”

 

宗像礼司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然后将手伸进毯子下,握住了另一只发凉的手。这只手的温度,同五十分钟前在巷子里的时候,似乎没有变化。

 

宗像礼司握了很久,直到那只手在他的体温下慢慢地温暖起来,他才终于把手抽出,将毯子掖好。

 

没有疑问了,他捡回家的这个家伙,是个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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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老套故事,写到哪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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